大概是自己找了大半輩子的，也許永遠在得不到的東西，在他臨死前，被一個，他小瞧了甚至可以說不值一提的人拿出在他的面前。

“哈哈…沒想到…沒想到啊…找了大半輩子了…這牌子，這牌子，如今竟在一個女娃娃手裏。”

沈長老突然笑了起來，仿佛突然間看淡了所有，一副看透塵世的模樣，他仰頭笑得身體劇烈顫抖，周圍沈默了許久的千藥齋侍仆們圍了上來紛紛蹲坐在沈長老周圍，什麽話都沒說，只是不斷的搖著頭，落著淚。

“咳咳…咳…咳咳咳！”

突然間，沈長老笑的咳嗽了，聲音有些撕心裂肺，仿佛要將內臟一同咳出，熾陽看了也忍不住心裏一抖。

韓靈此時也來到了陸雪身旁，她滿臉的難過卻不知如何是好，雖說不久前她才對這沈長老恨不得殺之而後快，但如今沈長老這模樣，可憐，可悲，卻讓韓靈的心情愈發陰郁。

只不過…就如同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，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。

“我咳咳咳……”一句話剛開個頭就咳起來，先前被識破作為沈長老探子的那個精瘦男子，哆哆嗦嗦的湊到沈長老跟前，有些欲言又止，本就不是什麽討人喜的臉如今更加讓人看了蹙眉頭。

“老了啊老了…以前啊，我也是個愛看天命的人啊咳咳咳…”

沈長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，又重重的吐了出來，一句話分了三四斷才說的出口，與先前那般成了最鮮明的對比。精瘦的男子拍了拍沈長老的脊背，給他順順氣，沈長老自一炷香前被突然爆發的噬心替身子母蠱反噬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煉衰弱消瘦，原本就有了皺紋的臉上如今更是褶皺遍布，甚至格外驚悚駭人。

“每年每旬每天，只要有…有空，就去清…月居的蔔天閣坐…坐著，那裏…總是給我…我想…想知道…的，讓我…能夠順利走…走完想走的路，它…它能夠讓我明確的看到以後。”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句沈長老又停下來歇歇，只要是個人，都能明顯的發覺，他快不行了，離死亡很近很近，甚至可能就在下一秒踏入鬼門關。

但是沈長老仿佛沒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格外的糟糕，他甚至笑了笑，咽下了湧上口腔的血腥味。

“就連剛…剛才…我咳咳咳！咳！我都…算了一次…它說…我能夠遇到…我…最想要…得到的東西。所…所以…咳咳…”

咳的厲害以至於吐了血的沈長老的手更加哆嗦了，陸雪看著顫顫巍巍但是神色比之前順眼許多的沈長老，幽幽的嘆了一口氣。

“而我…我現在………咳咳咳我…我希望………咳咳咳！”

“牌子…令牌……咳咳…雲…”

一大口血從嘴裏噴出，沈長老嘔的仿佛將內臟也吐出來。

“熾陽你看！”韓靈原本就在熾陽附近，沈長老的從頭到尾的模樣都落入她眼中，現在看到沈長老一口吐出一攤血，甚至完全抑制不住，韓靈眼疾手快的帶著研究心態格外大的熾陽，往旁邊躲了躲，避免被吐了一身的血漬。

韓靈躲開後看了看衣擺，剛好就見著沈長老吐出的血裏有什麽東西正在蠕動，驚得韓靈立馬和熾陽來了個大挪移換了個位置，熾陽倒是沒在意，他更在乎韓靈叫他的原因，那血裏的東西。

“陸大當家！”熾陽不看不知道，一看被驚得一震，那竟然是千藤萬絲引蟲！驚得熾陽聲音變調，直接到叫喊陸雪。

“怎麽？”

陸雪對蠱不熟，至少比起熾陽來說，陸雪知曉的也只是些雞毛蒜皮的小東西，而如今他卻如此激動，聲音變調甚至有些交細，便知道此物的貴重與價值。

“千藤萬絲引蟲！作為寄生蟲，種類卻只有一種，寄生在人體內，啃食內臟為食！並且，這種蠱蟲不能斬殺，斬後可以一半可以分為兩個個體，依舊存活！而這種蟲，只能用火燒，就相當於***。”

陸雪一聽，眉頭便是皺的和陸耀有的一拼了，這沈長老到底是為何要把自己的身體軀殼當成蠱蟲的養殖地。

“長老！”

在陸雪，陸耀，熾陽以及韓靈都在休息千藤萬絲引蟲時，突然異常悲憤的叫喊貫穿了她們的耳膜，陸耀看向蹙眉的陸雪，手指動了動，在心裏猶豫了幾秒鐘，便放棄了立即向陸雪伸手捂住耳朵隔離雜音的想法。

隨即生想到車上，千藥齋的侍仆的作用仿佛不大，除了附和千藥齋沈長老，今兒沒有讓觸碰千藥齋的沈長老西側的某人撩。

熾陽見他們哭喊，看了兩眼就把他們視線帶了回，我又看了一圈，熾陽又把目光放在了蠱蟲身上。

“熾陽，我將這千藥齋化給你一部分，在你這未被寄生的軀體上，竟可能的能夠你覺這些事情。”陸雪站在陸耀身旁，攔著他的胳膊，親親我我的親熱了一站站著會，是真站著了。

陸雪蹙眉，方才沈長老提出了雲崖子，便是他的師傅，而雲崖子便萬藥堂當家，守舵人神龍見首不見尾，雲崖子手底一個相對大一點的分部便是這其他人望而卻步的千藥齋，而剛好和之前的是同理，見令牌如見當家，所以這千藥齋，本來就是陸雪的。

“師傅…”陸雪呢喃一句，所有話都被無聲的壓在了喉嚨裏。

“陸大當家。”韓靈作為千藥齋大小姐自然是知道那個玉牌的，雖說剛開始她也格外驚訝，但是到最後，她也釋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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